清华大学中文系「清华大学中文系录取分数线」
在世纪之交的时光里,一幅上世纪40年代后期的清华大学外文系学生的合影静静诉说着那个辉煌的时代。在这张照片中,一排右二的资中筠和二排右八的文洁若,两位杰出的学者,用他们的存在见证了清华文学院的辉煌岁月。
回溯到那个风起云涌的年代,1946年,随着西南联大的停办,清华大学迁回北京,继续其教育使命。当时,一位名叫张文朴的学生因病休学,住在清华园的新林院。他的休学期间,有幸在校园内旁听了陈寅恪的讲课。
陈寅恪教授的博闻强记让张文朴叹为观止。那时的陈寅恪虽已几近双目失明,但他的学识仍然令人敬畏。他坐在椅子上,大段背诵《二十四史》,一旁的助教王永兴将之写在黑板上。陈寅恪曾是清学研究院的“四大导师”之一,他的学识和影响力在当时无人能及。
一年后,病情初愈的张文朴转入清华文学院历史系,见证了清华文学院的辉煌。那时,王国维、梁启超等大师已经相继离世或外出调查,四大导师只剩下陈寅恪一人坚守。尽管清华停办了国学研究院,但陈寅恪和吴宓等人在清华文学院继续传承国学精神。
清华文学院自1928年成立以来,历经战乱和变迁,但依然保持着其独特的学术氛围和影响力。在抗战胜利后复校的头两年,西南联大的三校清华大学、北京大学和南开大学依然举行联合招生考试。那些年的目充满了和广度,要求考生对文化和社会有深入的理解和思考。
在那个时代,清华的外国文学系也孕育出了许多杰出的学者。文洁若被第一志愿清华外国文学系录取,与英若诚、闻立鹤等人成为了同窗。文洁若在后来的人生中,始终铭记那个时代的学术氛围和人文情怀。
资中筠,一位决心坚定的女子,为了追求心中的梦想,在大二时通过艰苦的努力,成功入读了清华外文系。她的周围,不乏同样通过转学考试,追寻学术梦想的同班同学。
在清华的第一堂散文课上,资中筠坦诚地分享了她的心路历程:“我选择外文系,是因为我深信每一种文字都是打开知识宝库的钥匙。我热爱我们灿烂辉煌的文化,希望通过这些钥匙,让中国文化走向世界。”这篇真挚的作文,赢得了老师的最高赞誉。
资中筠的生活轨迹,如同许多清华学子一样,宿舍、课堂、图书馆和音乐室是她生活的四点一线。她与文洁若一同,将大量的课外时间投入到图书馆中,沉浸在书海中。
清华图书馆的阅览室,地板由贵重的软木铺就,寂静无声。在这里,资中筠与文洁若磨练自己的翻译技巧,将《女神》译成英文,将查理里德的代表作《修道院和家灶》译成中文。每晚,他们都会等到图书馆闭馆才回到宿舍。宿舍虽在晚间十点熄灯,但许多学生都会备上油灯,继续他们的学习之旅。
清华校园内的紫荆花,是资中若心中永恒的记忆。校徽上的紫荆色底色和“清华”两个白字,一直伴随着她。外文系的主修课程,如散文、英文名著、英诗、希腊神话、圣经等,让她深入文学的世界。她和文洁若最喜爱的课程是休斯夫人的维多利亚时期小说,资中筠更是读过狄更斯的大部分作品。
在清华,她遇到了许多杰出的老师。雷海宗教授的西洋通史课,让她深受启发;钱锺书和杨绛夫妇的西洋文学史和西方小说课程,更是让她领略了世界文学的博大精深。钱锺书的授课风格尖锐而深刻,而杨绛则以温和的性格和轻声细语的授课方式赢得了学生们的喜爱。学生们亲切地称她为“young lady”。
清华文学院还有一些外籍教授。其中,讲英国诗和英国文学史的美国教授温德,是杨绛在清华时的导师。他不仅学识渊博,更有着一颗赤诚之心。在那个风起云涌的时代,他同情并保护了许多进步学生,使他们在动荡的岁月里得以平安度过。
在清华的这段日子,资中筠不仅收获了丰富的知识,更收获了宝贵的人生经历和深厚的友情。这里,成为她人生中最重要的舞台之一,为她未来的人生道路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抗美援朝之际,外籍教授纷纷离校避难,但有一位教授却选择留下,他就是温德。在那动荡的时代背景下,温德教授却保持着坚定的信念,他每周末在家中举办音乐会,播放西洋古典音乐,为人们带来了一丝宁静与慰藉。他的客厅里只有一套沙发,人们只能在地毯上席地而坐聆听音乐,但即便如此,人们仍然愿意前来,享受那难得的宁静与美好。
在清华大学哲学系的欢送会上,金岳霖家门口留下了一张珍贵的合影。后排站立者多为哲学系教授,他们代表着那个时代的学术精英。前排的羊涤生则以其独特的风格与思想为人们所熟知。
在历史系中,陈寅恪的思想观点为清华历史系奠定了独特的史学传统。他强调“身、心、家、国的一致性”,认为这是一个人学术生命的核心。他的课程涵盖了魏晋南北朝隋史、隋唐史等多个领域,每一种研究都有独特的指导思想。他的助手们在课堂上随时引用多种语言资料,使课程内容更加丰富多彩。陈寅恪的“预流说”成为清华历史系学术研究的核心理念。历史系一年级必修的“中国通史”课程由吴晗讲授,他以其独特的授课方式吸引了众多学生。尽管他对政治有独特观点,但在课堂上始终保持着纯粹的学者本色。他选择的教材和教学方式别具一格,强调让学生直接阅读原著,从而真正了解历史。张文朴回忆邵循正讲授中国近代史时引人入胜的场景,他的研究心得分享和身体瘦弱的形象都给学生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新中国成立后,开始逐步在高等学校实行课程改革。这一变革标志着中国教育进入了一个新的时代。“教育要追求应然”,这是那个时代教育者的信念和追求。他们坚信教育应该追求理想状态,为社会培养更多优秀的人才。在这一背景下,清华历史系的学术传统和教学方式也在不断地发展和完善,为培养更多杰出人才做出了重要贡献。
在这个时代变革的背景下,清华大学的学者们以其独特的学术风格和思想观点为世人所瞩目。他们的学术研究、教学方式和对教育的追求都体现了那个时代的独特精神风貌和文化底蕴。他们的故事不仅是一段历史的见证,更是一份宝贵的文化遗产。在1949年那个崭新的时代里,北平(即北京)迎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随着一月的解放,清华这座历史悠久的学府也被注入了新的活力,开始了一场深刻的人事、课程与思想的改造之旅。
课程改造后,清华大学历史学系的研究焦点转向了中国近代史的。而中国文学系则肩负着培养文教和文艺干部的重要使命。外文系也发生了显著的变化,从单一的英语为主,扩展到俄文、法文、德文和日文的全面学习。教改之后的外文系更加注重培养服务于外交的口译和笔译人才,设立了俄文组、英文组和法文组。这一变革引发了学生们极大的热情,许多原本学习西方语文专业的学生纷纷转向俄语专业,视之为从资产阶级向无产阶级的转变。在党团组织的引导下,学生们学习了斯大林的论语言理论“语言没有阶级性”,这才使他们安心留在原专业继续深造。
在清华文学院的历程中,一位法文口译教授因其国际会议的翻译工作而被视为翻译人才的典范。他的这一成就却在外文系内部引发了一些争议,甚至遭到了钱锺书的讥讽。尽管如此,外文系的变革仍在持续推进。
随着时间的推移,清华的学院领导层也经历了一系列的更迭。冯友兰和雷海宗相继辞去哲学系主任和历史系主任的职务,由金岳霖和吴晗接任。而后,吴晗被任命为文学院院长,但在短短的几个月后,他又被选为北京市副市长,金岳霖则接任文学院院长一职。值得一提的是,在清华文学院存续的24年里,冯友兰担任了长达18年的院长。
资中筠与冯钟璞的深厚友谊使得她经常出入冯家。在她看来,文学院的教授们个性鲜明,学识渊博,尽管有时存在文人相轻的现象,但冯友兰凭借其学贯中西的学识和温和宽厚的为人,成功调和了内部的矛盾。尽管他多次在清华面临困境时被推到代理校长之位,但从未被正式聘为校长。他的行政才干和教育思想得到了广泛的认可。资中筠特别提到了《冯友兰论教育》中的一个观点:“政治是处理已然,教育要追求应然。”这一理念深刻地反映了冯友兰对于教育的独特见解。
1949年夏,资中筠回到学校后明显感受到了校园氛围的变化。许多学生参加了南下工作团,离开了学校。校园里弥漫着政治学习的氛围,团组织频繁开会。经济学家王亚南开设了政治经济学大课,学生们开始接触并学习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陈毅也到清华作报告,强调了进城后的统战工作。
那一年,17岁的韩家鳌考入清华大学中文系,与同学们共同迎接开国大典的喜悦。他们的课余时间几乎被学革命歌曲、准备庆典活动所填满。而对于赵淑华来说,当时的教育资源已经开始向工农兵倾斜,她班上的同学中有三分之一出身于工农家庭,这标志着教育开始向更广泛的社会群体开放。
在这个崭新的时代里,清华经历了深刻的变革,不仅在课程上有所调整,而且在思想和人事上都有了新的变化。这一切都为清华未来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在历史的洪流中,“旧学”似乎开始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新生的中文系学生似乎对古代文学的热情有所减退。韩家鳌这位借线装《诗经》备考的学生,却在图书馆的一角,用他那坚定的目光挑战着这一潮流。他虽在一群工科生异样的眼光中显得与众不同,但那份对知识的执着追求却让人肃然起敬。
走进这所大学的中文系,仿佛走进了一片星光熠熠的殿堂。这里汇聚了众多学术巨匠,如李广田、余冠英、吕叔湘等。他们的课程丰富多彩,从现代散文到《诗经》,从语法修辞到新诗,每一门课都像是一块璀璨的宝石,吸引着众多学子前来。
李广田教授的课,总是座无虚席。他不仅是一位诗人、作家,更是一位擅长引导学生深入知识的导师。他的课程不仅仅是理论,更多的是一种引人入胜的魅力和对知识的热爱。每一堂课都像是一场知识的盛宴,让人陶醉其中。
而在1949年,羊涤生也踏入了清华大学的哲学系。这里自1929年建系以来,便迅速崛起,聚集了众多名师。金岳霖、冯友兰等大师都强调逻辑分析,他们不仅是学术的巨匠,更是有着深厚家国情怀的学者。
哲学系的氛围严谨而庄重,金岳霖教授的形式逻辑课程虽选修学生不多,但他始终保持着对知识的敬畏和热爱。每周六,他都会换上西装,擦亮皮鞋,前往梁思成和林徽因家。在那里,他与他们交流思想,分享知识,为学术的繁荣贡献着自己的力量。
50年代初的苏联极左思潮对形式逻辑产生了冲击。艾思奇为全校学生讲政治大课,金岳霖虽主持但并未否定艾思奇的观点。这种开放和包容的态度,让艾思奇备受感动。两人之间的交流与合作,展现了学术应有的开放与包容。
在那时,有的老师为西方哲学史中的哲学家贴上标签,但在清华,这种思想并未占据主流。王宪钧的“二难推理”课程中的“半费之讼”问题引人深思。而羊涤生在80年代找到了这个问题的破解之道,展现了清华学子对知识的深入和思考。
资中筠在1950年抗美援朝战争爆发时,正在钱锺书的指导下做毕业论文。那时的她,或许也在为未来的学术之路前行。而今天的我们,可以从这些学者的故事中感受到他们对知识的热爱和对学术的执着追求。
一所大学,没有文科是不行的。因为文科不仅仅是知识,更是一种思考、一种精神、一种对世界的理解。在这里,我们可以感受到历史的沉淀和文化的积累,可以感受到那些学者们的智慧和思想的光芒。让我们珍惜这样的文科教育,为未来的学术繁荣贡献自己的力量。在清华园里,她初尝试对中西小说进行比较,但因课题宏大,最终选择了从西洋文学批评的角度来中国小说的。钱锺书,这位文学大师,对她的选题给予了指导性的建议,并未为她开列具体的参考文献,而是鼓励她深入挖掘自己的见解和研究成果。
当时,清华园内军潮涌动,大礼堂几乎场场爆满,号召之声此起彼伏。资中筠深受感染,怀揣着满腔热血决定投身军旅,她的参军之路并未如愿以偿。在清华,95%以上的学生积极报名,但仅有50人获得了参军的资格。国家规定,为了国家的建设储备力量,三四年级的工学院和外文系学生不被抽调。
在那个特殊的年代,外文系的师生们被置于“肃清思想影响”运动的前沿。资中筠,作为外文系毕业班的“总干事”,被同学们推选为代表,向系主任吴达元表达了学生们的诉求。他们希望取消毕业论文,以便投入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参与社会活动。这一请求被吴达元驳回,他坚定地表示:“清华是要做毕业论文的,你们不想做可以转到外国语学院去。”
1951年,国家开始实行就业统一分配政策。资中筠和她的同学们在中山公园音乐堂听取报告,白天听报告,晚上则投入到各种文娱活动中。周恩来和各部部长的报告为毕业生们描绘了国家各个领域的建设蓝图。他们被告知,每个大学生都是国家的宝贵财富,是四百个农民的辛勤劳动的结晶,每个人都应当服从国家的分配,为国家建设贡献力量。
在这一背景下,清华外文系的毕业生们被分配到各个单位。资中筠和冯钟璞被分配到政务院事务部门。外文系的学生们多数希望进入文学研究所,但这一愿望对大多数人来说遥不可及。
随着时间的推移,资中筠和冯钟璞走上了不同的职业道路。资中筠成为国际政治及美国研究专家、翻译家,而冯钟璞则以笔名宗璞成为著名作家。
同年,历史系主任邵循正有意让张文朴留校,但统一分配的政策使他的梦想破灭。他被分配到教育部人事处,后来进入外交领域,担任重要职务,并成为中国驻加拿大大使。
文洁若在1951年进入人民出版社,在那里结识了萧乾,两人后来成为著名的翻译家夫妇。他们的合译《尤利西斯》被视为文坛的盛事。
韩家鳌班上的同学们在这一年中有半数提前结束学业,投身到各种国家建设中。有人被调到报纸社,有人被调到中苏友好协会,还有人选择参军。韩家鳌则被调到清华工农速成附属中学任教。直到清华文科重建后,他才成为清华大学中文系教授。
全国院系大调整在1952年正式拉开帷幕,除了二十多人外,清华的文、法、理各系全部调整到北大等单位。此次大规模的调整使得清华成为一所多科性的工科大学。赵淑华在此调整中经历了工作的变动和复学梦的破灭,最终在北京语言大学担任教授,直至退休。
每个人的命运都与时代紧密相连,资中筠及其同学们的经历是那个时代的缩影,他们的故事与国家的命运紧密相连,充满了激情、奋斗与奉献。在1952年,羊涤生南下参与土改后回到学校,被留在清华党委机关工作。当时,他的大部分同学已经转系或并入北大。全国院系调整的背景下,国内所有高校的哲学系都被撤销,统一并入北大,金岳霖担任系主任。羊涤生回忆说,这实质上是一场思想的集中改造。金岳霖曾坦言,自己对于这个系主任的角色感到迷茫,每日上班,办公室鲜有人至。不久后,金岳霖带领包括沈有鼎在内的一批学者转至社科院。
历史翻篇至1982年,复旦大学中文系教授蒋天枢这位曾在清华跟随陈寅恪、王国维学习的学者,致信中央副主席陈云,提议清华大学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综合性大学。陈云高度重视,将信件转交给相关部门。一年后,清华党委向教育部党组提交报告,建议在清华增设文科,逐步将其办成以工科为主的综合性大学。这一提议获得批准,清华大学随即成立了文科筹备小组。
羊涤生被调入筹备小组,负责筹建中国思想文化研究所,并后来担任副所长。有一次,他与清华大学校长高景德、以及金岳霖和王浩的学生王浩同桌用餐。高景德表示,“院系调整时有一定的道理,但现在看来,一所大学没有文科是行不通的。”而王浩则直言不讳地表示,“你们当时有没有道理我不知道,但这显然是模仿俄国的做法。两所学校各有特色,为何一定要合并?”
在羊涤生等人的努力下,清华大学逐渐恢复了外语系、社会科学系、中国语言文学系等文科学系。1993年底,历史系恢复建制;2000年,哲学系也得以重建。如今的清华,已经设立了人文学院和社会科学学院。清华悠久的文科教育传统得以重新焕发活力。
在清华文科复建之后,学校提出了“中西融合,古今贯通,文理渗透,综合创新”的学术范式。羊涤生表示,这正是清华学派传统的继承和发展。历经数十年的努力,清华大学在保持其工科优势的也在文科领域取得了显著的进步,成为一所真正意义上的综合性大学。
流淌着的历史与现在交融的清华,承载着深厚的文化底蕴和科技精神,为社会培育出一代代的杰出人才。他们的故事和精神为世人所钦佩和敬仰。希望每一位清华学子都能继承并发扬这种精神,为国家和人类的进步做出更大的贡献。